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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還記得他/為救人用盡氣瓶…大家籌錢為殉職勇消立碑 家屬這番話催淚

記者張雅筑、影音剪輯江芳緣/彰化報導

消防人員的工作其實不僅風險高,工時也相當長,最短24小時起跳。(圖/資料照/JJ Nian 攝影師授權提供)

▲消防人員的工作其實不僅風險高,工時也相當長,最短24小時起跳。(圖/資料照/JJ Nian 攝影師授權提供)

大家對消防人員的瞭解有多少呢?透過專訪殉職勇消陳志帆家屬和消促會秘書長陳彥凱,希望能讓民眾更認識他們一點,將來遇到警消時可以給予更多的敬重。首先以工時來說,彰化縣在陳志帆還在世的時候是「勤2休1」,也就是工作48小時休息24小時,直到2023年開始修改為「勤1休1」或「勤2休2」。至於人力的部分,以台灣的狀況,1名消防員大概要服務約1300位民眾,簡單來說消防目前情況處於工時長人力較不足的狀態。

談及發生在2021年6月30日的彰化縣喬友大樓百香果防疫旅館惡火案,殉職勇消陳志帆家屬,他們一直來都維持著三大訴求,那就是追真相、立碑和組工會。其中立碑的部分,最後是靠著民間力量加上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協會的幫助籌到經費,在彰化火車站前原噴水池的地方建造與地方有連結性的紀念碑。

(上圖)陳志帆和父母的合影,爸爸透露兒子其實非常不愛拍照,所以常常得偷拍;(下圖)爸爸分享志帆兒時的照片,相當可愛。(圖/家屬提供、記者張雅筑攝)

▼▲(上圖)陳志帆和父母的合影,爸爸透露兒子其實非常不愛拍照,所以常常得偷拍;(下圖)爸爸分享志帆兒時的照片,相當可愛。(圖/家屬提供、記者張雅筑攝)

(上圖)陳志帆和父母的合影,爸爸透露兒子其實非常不愛拍照,所以常常得偷拍;(下圖)爸爸分享志帆兒時的照片,相當可愛。(圖/家屬提供、記者張雅筑攝)

志帆爸爸陳貴森表示,其實當時自己非常猶豫要不要立碑,畢竟他們只是這社會中的小家庭、一名小人物罷了,這樣立碑會不會給人家不好的觀感?但後來歷經許多事情後,他覺得確實該立碑,應該讓百姓和民眾知道火災是怎麼樣發生的,加上在追求真相的過程他們看清了人情冷暖,例如:妻女兩個人不過只是想向縣長王惠美遞交一份陳情書而已,結果幕僚和縣長竟讓好幾個男警架著太太和女兒出去;說什麼入祀忠烈祠追晉分隊長,最後也是我們家屬自己打電話忙前忙後,但一到有鏡頭的時候,那些官員就會出來表現。陳貴森不禁激動地說:「沒有立碑的話,好像(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怎麼說,就給那些長官看說,啊你們家屬這麼弱,這麼弱,乾脆給你隨便處理就好了,很多長官都這樣的。」不願被看輕也希望大眾瞭解火災發生的原因,讓志帆爸爸決定應該立碑。

從哥哥志帆罹難後,即便夫家在高雄,大妹陳裔筑仍不畏艱辛,高雄和彰化來回奔波,她堅定地想為追討真相外,也想讓整個消防環境變得更好,不希望哥哥寶貴的生命就這樣被惡火吞噬,也不希望一家人留有遺憾。陳裔筑表示,會堅持要立碑,不論它是以人像或是任何形式來表現,她覺得這是一個定錨,就是對家屬或對其他關心這件事的消防局的學長姐,或一般民眾來說,這件事是持續有人在關心的。

志帆大妹陳裔筑表示,立碑的最大意義之一是,讓家屬跟關心這件事的人都知道說,其實你不是一個人在努力而已。紀念碑預計6月底完工。(圖/記者張雅筑攝)

▼▲志帆大妹陳裔筑表示,立碑的最大意義之一是,讓家屬跟關心這件事的人都知道說,其實你不是一個人在努力而已。紀念碑預計6月底完工。(圖/記者張雅筑攝)

志帆大妹陳裔筑表示,立碑的最大意義之一是,讓家屬跟關心這件事的人都知道說,其實你不是一個人在努力而已。紀念碑預計6月底完工。(圖/記者張雅筑攝)

陳裔筑補充道:「你說它離一般民眾很遙遠嗎?我覺得沒有,它就是一個火災,它只是火災裡面剛好有,剛好發生在旅館,剛好發生在防疫旅館,那有民眾過世了,又有消防員因為種種原因疏失而在裡面殉職這樣子。但其實它火災這件事對一般民眾來說它其實也是會有機會發生在我們身邊的。這些大大小小的問題發生的時候,跟它的這些點被凸顯出來的時候,如果跟大家相關,又有人去關心它,那甚至在最後立碑,這個碑被放上去,我覺得這個對家屬跟一般關心,甚至跟陳志帆有過連結的,我覺得那是一個定錨的點。」最重要的是,可以讓大家知道,有過這段的努力,不管前面在真相的爭取,或者是在這個碑把它立起來的過程中,甚至未來組工會,會讓家屬跟關心這件事的人都知道說,其實你不是一個人在努力而已。

簡單來說,立碑對他們家屬的重點就是:「因為前面我們有過這些努力,也定錨了這個點而願意繼續努力往前走,甚至是後來才加入的人,也可以一起再把這些事推進,讓整個消防的環境更好。」

負責設計陳志帆紀念碑的設計師李明雄表示,紀念碑所在位置的對面就是那時事故地點喬友大火,他未來會設計讓大家在這邊看碑文,回顧當時的事件再看最後完成的火鳳凰,最後也可以面對著喬友。李明雄強調,自己會選擇火鳳凰來設計這個紀念碑是有用意的,「因為我們不是為立碑而立碑,不是把工作完成就好,我希望這個地方可以跟周邊的人有更多的連結。」

設計師李明雄表示,他們絕對不是為立碑而立碑,希望這個紀念碑是和在地有連結和帶來意義的,所以特別以火鳳凰來呈現。(圖/記者張雅筑攝、設計師李明雄提供)

▼▲設計師李明雄表示,他們絕對不是為立碑而立碑,希望這個紀念碑是和在地有連結和帶來意義的,所以特別以火鳳凰來呈現。(圖/記者張雅筑攝、設計師李明雄提供)

設計師李明雄表示,他們絕對不是為立碑而立碑,希望這個紀念碑是和在地有連結和帶來意義的,所以特別以火鳳凰來呈現。(圖/記者張雅筑攝、設計師李明雄提供)

在採訪中最讓人不禁感動落淚的是,設計師李明雄提及陳志帆救人的過程,他表示:「志帆背著氣瓶上去,他救了8個人,可是那最後還是有4個人死亡,我記得在影片上有看到他在旅館,房間(走道)一邊走一邊敲門,我想到是有點像地藏王菩薩講的那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像有些人他工作很認真的時候,他不想放棄任何一個人,所以就記得影片志帆那個背影,他敲著房間一間一間走,所以最後他沒有逃生,他沒有來得及逃下來。」李明雄在講這段時,莫名的讓人腦中很有畫面,彷彿好像真的看到陳志帆握緊拳頭用力地敲打每扇房門,看得到他那賣力救人的模樣。

陳志帆與同袍救人的最後身影。(圖/翻攝畫面)

▲陳志帆與同袍救人的最後身影。(圖/翻攝畫面)

不過最讓人敬佩不已的是,即便陳志帆殉職了,志帆爸爸陳貴森和大妹陳裔筑仍繼續擔任義消,為消防領域服務。陳貴森更在志帆發生事情後更加關心基層,他說自己每次遇到年輕的消防員,都會稍微自我介紹,然後詢問他們長官有沒有對他們好一點,更注重他們基層,聽到他們回答加減的時候,還是會覺得不夠,所以他認為消防人員和警察一定要組工會、一定要成立,「不然變成那些基層都沒有(保障),出事情都基層扛,功勞都長官領。」

以下為《三立新聞網》向消防烈士陳志帆致敬:

英勇的消防員陳志帆,謝謝祢盡責認真地救火和救命,面對疫情和惡火還有各種困難,祢都沒有退縮,反而堅持到最後一刻,導致自己不幸犧牲…

祢不會被遺忘的,因為有祢,很多人的生命得以延續、很多家庭可以團圓,消防工作環境逐漸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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